濡青

Afd和lof 同名,可以上那搜「濡青」

醉酒

全文6k7,本想只用一天寫個短打,卻花了近一星期的時間⋯⋯


是不怎麼講邏輯的文,請注意。


————————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单就时长来说,这些年来比起甘雨照顾魈,其实更多的是魈照顾甘雨。


“呜⋯⋯”


苦闷的呜咽声响彻七星秘书的办公室,好不容易结束应酬的甘雨倚在门板上,双手捂住嘴巴,想把涌上喉咙的反胃感压回去,然后再坐回案桌前,以免耽误工作。


作为七星秘书,甘雨不时需要陪同七星出席各种场合,应对各方来客,不论来者是善意或是敌意,酒都是不可或缺的交际工具,如果是陪天叔或刻晴等因年纪而不能喝酒的七星应酬的话,那甘雨还得替他们挡酒。


每次应酬结束,甘雨都会觉得自己满肚子是酒,连呼吸也带着浓厚酒气,整个人都好像泡在酒里般。


⋯白朮大夫给的解酒丸没有起效,是对半仙起不了作用,还是药力不足?下次请他开一贴猛药试试吧。


“再没效的话,就只能自己尝试调配了。”

甘雨轻叹一息,等反胃感差不多消散后,才直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堆满各种卷轴及书类的案桌。


并未点灯的房间异常阴暗,就连清冷的月光也被层层浮云遮挡,即使甘雨无比熟悉房间的摆设,也无法记住每天都会改变的文件位置,一个不留神,她便被掉在地上的卷轴跘倒,眼看就要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啊——”


清风的气息骤然笼罩全身,本该撞上案桌尖角的额头此刻扺在硬邦邦的胸膛前,腰间被有力的臂弯紧紧环住,脑袋还未理解现况,身体便先一步放松下来。


“魈⋯⋯”

甘雨抬起头,看着那凌厉的金色双瞳,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委屈,鼻头发酸,视野开始模糊。


“喝了多少?”

魈低头吻去甘雨眼角的泪珠,用薄唇摩挲她的眼脸,灼热的气息拂过脸庞上的绒毛,吹动蓬松的发丝,抚摸匿藏其中的耳朵,令她全身一颤。


“不知道,不记得了⋯⋯”

甘雨垂头埋首入魈的胸膛中,感到体内的力气正一点一滴地流失,只能倚着魈勉强站立。


“那要喝水吗?还是想先回望舒客栈休息?”

魈挪动双手,不断上下轻抚甘雨的脊背,安慰着她,令她愈发无法压抑心𥚃的情感。


“都不要。”

甘雨摇摇头,双手绕到魈的后背,拉扯着他的飘带紧抱着他,声音因哽咽而颤抖:

“我不想再喝,也不想动,只想回去工作休息。”


“工作算不上休息吧?”

略带无奈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湿润的气息掠过双角的尖端,叫她全身发软,更加站不住。


“就是休息,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称不上是休息?更何况又不难。”

甘雨吸了一下鼻,想压下涌上眼底的泪水,但她还是感到眼角一直在发热,甚至开始濡湿魈的衣服。


“好好好,休息休息,但至少要点着灯才能看到卷轴上的字吧?怎么摸黑走过来?”

魈一手轻抚甘雨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按住她肩头,不断在她的角上落下碎吻,声音比摇篮曲都来得要柔和。


但魈温柔的安抚却让甘雨的眼泪决堤了。


“我、我也不想房间总是这么黑!”

甘雨放任泪水溃堤而出,双手直接抓紧魈的衣服,在他肩胛骨之间划下红痕。


“可是一直亮灯太浪费油,而且、让其他人看我房间还亮着的话,说不定会误会我还在这,到时候捧著文件过来找我却找不到的话,不就会很失望吗?”

她抽抽搭搭地说着,毫无顾忌地把泪水抹在魈胸前的衣服上,往双手用力更加抱紧他,即使已经紧贴在一起也不满足。


“嗯,我知道,那下次提着灯再进房吧?这样至少能看清脚下。”


甘雨感到魈放下抚着她后脑勺的手,然后重新环住她的腰,接着一阵失重感从脚下传至头顶,还未回过神来,她便被魈抱着坐到平常办公的椅上。


“冷吗?”


视野边缘亮起些微橘红的烛光,稍稍转过头,便看到一盏小巧的灯笼放在平常办公的案桌上,堆叠的卷轴及书类不知何时被收到旁边的竹篓中,桌面上还放着冒着白烟的茶壶及泛着水光的茶杯。


“⋯不冷。”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甘雨却缩起身体,把脑袋靠在魈的肩颈间,更加窝进他的怀𥚃,全身微微发抖。


喝下的酒不再灼热,却依然在胃𥚃翻滚,连带着食道也开始抽搐,刚才费了一番工夫才压下去的反胃感又浮上表面,令她不禁抿紧双唇,发出难耐的低吟声。


“我早前从帝君那领了些解酒茶来,现在还热着,喝一些吧。”

魈再次伸手上下轻抚甘雨的脊背,等她不再抿紧唇后再拿起桌上的茶壸,斟一杯温茶放到她唇边,另一只手则环住她的腰,固定住她。


“⋯不想喝。”

甘雨转过头把脸庞埋进魈的颈窝间,曲起手指缠绕他耳畔旁的发丝,病蔫蔫地说道。


尽管作为半仙不会轻易喝醉,但过多的酒精仍让她的思绪变得杂乱,想什么都昏昏沉沉,起不了劲,平常总是会在心𥚃斥责自己的理性此刻沉默不言,令一直潜藏的感性占据上风。


“甘雨。”


但魈不过一声低喃,甘雨心𥚃刚冒出头的任性便就缩回原来的角落𥚃。


“抱歉,先放在这吧,我待会再喝。”

甘雨松开魈的发丝,自觉眼框开始酝酿湿意,便垂着头将双手抵上他肩膀,打算先拉开距离好平复心情,免得被发现异样。


可环着她腰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愈发用力。


“魈?”

“放轻松点,牙关别用力。”


——唉?


甘雨还未搞清现况,便被魈抬起下巴,蓄在眼中的泪水顺着重力滑下眼角,然后下一刻,清风的气息便肆无忌惮地侵略她的口鼻。


“——?!”


她压抑本能,不往牙关用力,任由他的气息在口舌间流淌,与体温同热的茶水紧接其后,温润的香味从舌尖窜至舌根,舒缓发紧的喉咙,解开打结的胃。


“呼⋯⋯”


甘雨逐少逐少咽下口𥚃的茶水,微烫的热流从食道慢慢扩散开来,但还未温暖到指尖便消失无踪,使得她被放开双唇后还反过来靠上前,意犹未尽。


“魈⋯⋯”

“嗯,我知道,先慢慢来。”


魈再斟了一杯茶,仰头含在嘴里,然后俯前身,这次他不用开口提醒,甘雨便自觉地打开牙关,甚至还主动伸出舌尖。


比方才稍凉的茶水在他们的口舌间留连,直至彼此的体温将茶水烘热,彼此间的交界线变得模糊后,那杯茶才终于被甘雨咽到肚𥚃。


没有多说一句话或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视线都还没对上,他们便再一次斟茶、俯身/仰头。


比起言语或眼神,肌肤下的脉搏及胸膛内跳动的心脏更能互通心意。


“⋯先回望舒客栈?”


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魈已经抱起甘雨走到办公室面向天衡山的窗前,用肩膀推开窗户,抬腿踏上窗台,严然下一秒就会施展神通飞奔离开。


“等、等等,魈。”

甘雨急忙用双手环住魈的颈脖,勾起手指拉住他飘带,看着窗外那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影,稍稍瑟缩着身体,说:

“现在都快午夜了,在这时间就这样赶路的话,很容易着凉,而且我明天一定会宿醉,头痛会变得更厉害。”

“注意不吹到风就好。”

但魈若无其事,继续抱着甘雨走上窗台,再用脚跟轻力关上窗户。


只比天衡山低上一点的月海亭顶层即使在日间也比璃月港其他地方来得阴凉,而在夜里气温更是会降到让人发冷的地步。


但已做好心理准备的甘雨并未感到寒冷,即使身周的草木都被风吹得摇曳不停,也没一缕冷风吹在她身上。


“抓紧了。”


魈搂紧甘雨,没等她从疑惑中回过神,便带着她跳上天衡山,再飞至半空。


“魈——!”


那怕被带着飞在空中,也没有烈风刮过身体,只有短暂的失重感。


头上的天空依旧黑漆漆,不见一丝光亮,浓密的云层不仅遮挡月亮,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在璃月港的灯光逐渐远离后,便只余下一道翠光在视野边缘忽隐忽现。


“这是⋯⋯”

甘雨转过头,看到魈系在手腕的神之眼正发出阵阵微光,即使不打开元素视野也能感受到风元素在身周流动。


“没吹着风吧?”

魈目不斜视,表情一如往常的冷冽,但甘雨却看出他嘴角上扬了那么一毫米,语调也比平常提高了半调,感觉有点得意洋洋。


⋯难得有这样好心情。


“嗯。”

甘雨轻声回答,闭上眼,嘴角捎上淡淡的笑意,调整了一下身体,找了个最舒服姿势待在魈怀中。


不论有什么烦恼,都留到明天再想吧。


现在是与他相处的时光。



意识还未清醒,刀锯般的痛楚便已持续不断地折磨脑袋,而远方传来的鸟鸣声更是如同铁钉般,每响一声脑袋深处都会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苦不堪言。


“呜⋯⋯”


甘雨费劲地睁开双眼,忍着头痛环望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布置简单,但又整洁如新的房间中,身下的床榻硬邦邦,可枕头却软绵无比,被子如流水般柔滑,且带着清雅的薰香,床对开的圆桌上还放有小巧的糕点及用小火炉盛着、有点眼熟的茶具,从残留在炉𥚃的零星火点来看,那茶壸在她睡梦期间一直温着。


“魈⋯?”


还被酒精影响的大脑慢了一拍才想起这𥚃是望舒客栈顶楼的房间,作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浮起,最后定格在阴云散去,满天繁星下被月光映照得闪闪发亮的他。


“出门了?”

甘雨双手抵住床板撑起身,宿醉带来的不适感比想像中强烈,只是坐着都感到天旋地转,全身上下传来的肌肉酸痛感更是让她连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好不容易坐起来却只是靠着床头喘息,连冷汗也不愿擦。


和𤋮的阳光穿过阳台的门框落在地板上,照亮空气中的微尘,也照得瓷造的茶具泛出耀眼的光芒,即使阳光没照到床榻所在位置,也能感受到它的温暖。


⋯是去除魔了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有好好休息吗?


甘雨转头看着照在床旁的阳光,眉头随时间过去而逐渐紧皱,眼睛也因注视强光过久而开始冒出泪水。


彷佛约好了般,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阳台上,从光中向她走来。


“你不用勉强起来,再睡一会也无妨。”


魈放下背上的竹篓,拉过一张木凳坐到甘雨身旁,侧身拿起桌上的糕点再斟一杯茶,说:

“从作晚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现在应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去洗嗽,实在是累的话接着睡也可以。”


但甘雨好像没听到魈的话般,一直注视着他,身体愈靠愈近,最后直接倚在他肩膀上。


“甘雨——”

“你去那了?”


甘雨攫紧魈的衣䄂,把脸埋进他的颈脖间,哑着声继续说:

“怎么不叫醒我?这样我就能等你回来,醒来时只有我一个,我——”


她自知自己在无理取闹,也知道现在心𥚃的委屈毫无道理,但她向来无法在他面前掩饰内心,也无法在他面前保持“仙人”该有的淡泊。


“甘雨。”

魈转头轻吻甘雨的角,在她缩起身体时按住她脑袋,不让她退后,然后说:

“我下次会留下纸条,别生气了。好吗?”


他轻言细语,像哄孩子般,叫甘雨羞红起脸,更加不敢抬头。


“我去了你办公室一趟,拿了些卷轴及书类过来,以便你在这工作了。”

“可是七星那边⋯⋯”

“我去的时候刚好碰见天叔,便顺便帮你请了三天假,他还托我告诉你好好休息,别太操劳,所以不用担心。”


落在角上的细吻那怕在说话时也没中断过,湿热的气息从角的根部拂至角尖,搔痒般的触感令她全身发软,喘不过气来,只好微微偏过头,不让他的气息直接吹到角,喘着气说:

“可有些紧急的工作是需要马上向七星汇报,也得和其他部门商量,在这里处理文书——”

“要是真有紧急到那地步的工作的话,就让七星自行处理,月海亭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秘书,而且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能像平常那样完善处理到工作吗?”

“呜⋯⋯”


被捅到痛处的甘雨不再异议,垂着头看向魈放在地上的竹篓,打算从便签最多的文件看起,但才刚抬起手,魈便用力环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怀𥚃。


“魈?”

“方才也说了,先吃点东西提起精神,要不你那来力气工作?”


魈连同神之眼一起脱下手套,顺带还解下甘雨的神之眼及束缚心性用的红绳,将它们放到桌上,两颗冷色的神之眼在红绳包裹下被阳光照得晶凝通透,比起宝石更接近孩童们喜欢的琥珀糖。


“等、魈你怎么——”

“我早前告诉过言笑清心糕的做法,这是他做的试吃品,你尝尝。”


好像要堵住嘴巴甘雨般,魈间不容发地从碟上拎起一块雪白的菱形糕点放到甘雨唇边,米粒般的碎屑不停掉落,令甘雨下意识伸手接住碎屑,再连同魈的指尖把糕点含入嘴中。


“哦⋯!不会太甜。”


她瞪大眼睛,说出璃月人对甜品的最高赞美,因糕点的美味满心欢喜,完全没留意到因指腹被她舌尖滑过而全身僵硬的他。


软绵甘甜的糕点虽松软但又带有一定的扎实感,不会轻易变得黏糊糊,夹在其中清心花瓣在经过厨师高超厨艺的处理后,只留下一丝提味般的苦涩,清雅的花香加入在舌头上响奏的美味交响乐,然后牵着手旋转着落进肚𥚃。


也许是因为没了红绳束缚的关系,甘雨没像平常那样压抑食欲,而是像只松鼠般,鼓起脸颊小口小口咬下清心糕,碎屑掉落到被子上也全然不觉,让魈不禁面露淡淡的苦笑,一手兜住落下的碎屑,另一手扫走被上的糕点碎片,然后用风送回碟中。


“要喝口茶润润喉吗?”

“嗯,魈你不吃吗?”

“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在言笑那吃过了,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待会要下楼问言笑吗?”

“倒也不用⋯⋯”


魈接过甘雨放下的茶杯,发现她的视线固定在装著文书的竹篓上,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是“工作瘾”发作。


⋯明明还在宿醉。


魈压下想叹息的冲动,从竹篓𥚃拿出一份便签最少且最为单薄的文件,侧头向甘雨说:

“要现在看吗?”

“嗯,不过我想先处理较厚的那一份文件,那份已经压了半天,再不处理就晚了。”

“先从这份开始,等你适应后再去看其他。”


魈没有让步,摊开文件放到甘雨眼前,然后一如他所料,甘雨看了纸上密密麻麻的小楷不过两眼,眼睛便开始打转,连脸颊也开始失去血色。


“别硬撑,再睡一会吧。”

“不要,我今天已经起得够晚了,再睡就未免太怠慢了。”

“那就别工作,今天好好休息吧。”

“不要,魈你特地拿过来,我却一份文件也处理不到也太——”

“呼⋯⋯”


听到这𥚃,魈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断甘雨的话,抱着她肩膀,说:

“那我念上面的字给你听,你想好处置方案后再告诉我,我把它写下来再送到七星手上,这样行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甘雨非常清楚这是魈最后的让步,如果再提出异议,那她今天都别想下床了。


“嗯。”

甘雨微微点头,在察觉魈打算走下床榻时下意识用力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甘雨?”

“这床⋯⋯”


她一边想着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边放任内心的情绪肆意生长,继续编织一时冲动的话语:


“这床太硬了,睡得不舒服。”


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双手环住他颈脖,自觉耳尖已经红透,只能希望蓬松的发丝能遮挡一二。


良久,在甘雨的冲动消退得七七八八,脸颊不再发热,开始打退堂鼓时,魈终于反应过来。


“哼哼⋯⋯”

魈发出压抑的失笑声,胸膛微微颤抖,眼角眉梢罕见地彻底放松下来,冷硬的面容亦变得柔和。


“那我这样子念给你听?”

魈直起上半身靠上床头,拉起甘雨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垂下视线几近与甘雨额头贴额头地说。


“嗯、嗯。”

甘雨再次泛红起脸,掩耳盗铃般埋首进他肩颈间,那怕鬓角的头发被撩起也无暇再去掩饰,只是发泄般攫紧魈身上的衣服。


“那我开始念了。”

“请、请开始吧。”


沉稳的嗓音喃喃诉说璃月港的大小事务,如同望舒客栈屹立多年的却砂树般,高大、拔挺,令人安心;缓缓起伏的胸膛好像暖阳底下的草原般,温暖地承托身体,使人放松;把耳朵贴上单薄的衣服,便能听到稳定而有力的心跳,一如大地的脉搏。


“甘雨?”

魈细声呢喃,等了一两分钟也只听到均匀软柔的呼吸,便将手中的文书放回竹篓,两手搂住甘雨,将她牢守在怀𥚃。


虽然起得晚,但现在已经接近她平常午睡的时间,加上往日高强度工作累积下来的疲累及应酬了一整天产生的压力,显然只睡一晚是不足够。


⋯待会把这些工作送回月海亭好了。


“要不醒来又要发『工作瘾』了。”

魈没好气地轻声说着,抱起甘雨——虽然原想着让她躺在床上,但既然她刚才说床太硬,睡不好,便继续抱住她,让她躺在怀里好了——走向房门,并在敲门声响起前打开门。


“魈——”

“安静。”


门外的旅行者闭上嘴巴,视线不断在魈和他怀中的甘雨来回奔走,心想幸好把派蒙留在言笑那吃饭,要不这𥚃可安静不了下来。


“有何事?”

魈伸手托起甘雨的脑袋,调整一下她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令旅行不禁抽了抽嘴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

“钟离托我送解酒汤过来,𥚃面的材料是我今天一大早,天还没光时收集回来的,绝对新鲜。”

“有劳了,我会向钟离大人进言下次这种事可以让我办,不必麻烦你。”

“不不不,反正有报酬,不用这么在意。”


旅行者摆手跟着魈走进房间,在看到放在桌上的红绳及神之眼时不断默念“非礼勿视”,面无表情地放下解酒汤,打算转身离开时,眼角刚好瞄到地上放著文书的竹篓,便停下脚步,问:

“这是?”

“从月海亭那拿来的文书。对了,旅行者⋯⋯”


魈抿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有点为难地说:

“可以麻烦你帮忙把这些文书送回月海亭去吗?”

“唉?可这些不是甘雨的东西吗?问一下甘雨的意见比较好吧?”

“她这几天放假。”

“⋯。”


旅行者以一脸“你不用再说”的表情看向捂紧甘雨耳朵的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与萍姥姥看到年轻人时相似的笑容出来,用慈祥的语气说:

“行,我知道了。把这些文书交给慧心可以吗?”

“可以,就这样做吧。”

“好好好,不过说起来,我今天第一个委托是帮钟离收集药材,第二个委托是找留云借烹饪机关去熬解酒汤,第三个委托是把解酒汤送过来,也还真是巧合。”


旅行者笑着背起竹篓,在踏出房门前回头说:

“对了,刚才老板委托我去清理这附近的魔物,所以魈你这几天也不用工作,和甘雨好好休息吧。”


不及魈反应的时间,旅行者迅速关上房门,踏着快而轻的脚步走下楼梯,不一会儿便带着派蒙离开望舒客栈。


于是房间里再次只余下魈和甘雨。


⋯好好休息吗?


“倒是常被你这样说教。”

魈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甘雨,将她的眉眼、鼻尖、鼻翼、唇瓣、连同呼吸的节奏都一一勾勒入心,散发着幸福感的睡脸将他的意识拉到“松懈”的区域,眼皮变得沉重。


总不好拂了钟离大人还有大家的好意。


“那就先睡一觉吧。”

魈闭上眼睛,搂着甘雨一同进入梦乡。


他作了一个被蓝白云朵温柔包裹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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